2014年文手进化问卷
January
青冈(仙剑五前传同人)
青石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去青冈了。
很多年后,青石独自一人,负手立于青冈之上,久久对着天边,仿佛看到了那一抹如血般绚丽的红霞。
对于色彩的记忆,这些年来已经有些模糊了。但那一天,在血腥味弥漫的锁妖塔,他分明看到了血色,那笼在锁妖塔封印上方的,一抹眷恋而哀伤的残红。
终究还是一语成谶。
但是青石不曾后悔,正如那个人,也从不曾后悔过。
暮色渐合,青冈笼罩上一片温柔恬静的夜色。
青石仰起头,对着夜空。恍惚间,他仿佛又看见了这漫天繁星,那些曾铭刻了他们命运的星辰,此刻正在天幕中壮丽而坚定地闪烁。
有一颗星陨落了,星空中依然留着那个位置。
“各自珍重罢了。”
没来由地想起那句话。
愿君珍重。
青石转身,一步一步走下山冈去,没有再回头。
February
人间重晚晴(古剑二同人)
清和真人有失眠的毛病。
有时候实在睡不着觉就一个人拎着坛酒跑到太华山巅,自斟自饮的同时就不知不觉回想起很多不该回想的往事。
比如流月城。比如谢衣。比如天梁祭司清和。
虽然自易骨之术生还,已完全摆脱活傀儡的身份成为常人,那段记忆还是时不时跳出来,而近几年越发的不可收拾,他甚至看着自己渐渐长成的徒弟,都恍惚觉得有几分谢衣的形貌。
太可怕了,清和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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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和举起酒坛,“从此,流月城与我再无瓜葛。但是谢衣你,始终是我的挚友。”
两人在庭院中毫无形象地抱着酒坛对饮,月华如水洒落了他们一身。
“你不打算换个名字?”
“不必……这名字挺好听的。”
“你并非全无留恋,对么?”谢衣低声说,“珍重。”
两人都已是微醺,酒窖里还剩下最后一坛,清和打着哈哈说留给清风明月又何妨。
谢衣便也笑了,说如此甚好,也算是祭奠知交一场。
当然,百年之后,这坛酒被两人各自的徒弟翻出来喝掉,这便是后话了。
March
Call My Name(医龙同人)
藤吉绝望的呼唤,失去外界感知的荒濑已经听不到。然而一个熟悉的声音,像雨滴敲击水面,一声一声传来——
门次。
门次。
门次。
暗影中浮现的青年,有着黑色柔顺的短发,清澈而略带忧伤的眼神。一身黑色正装的他,隐在无际的暗夜中,如同吟诵真言一般,温和而哀伤的语调一次次唤着荒濑的名字——
门次。
门次。
门次。
已经很久不曾被这样呼唤过了。最亲近的人,父母、哥哥,这些会叫他“门次”的人,从决心与他们背离的那一刻起,也太久不曾出现在他的生活中。
……久到连自己倒下了,也不会想要知会这些人。
死亡究竟是什么样的?那些躺在手术台上的人,数到七合起双眼,将血液冷却,呼吸和心跳停止,究竟与死亡有没有分别?
一些人死在了手术台上,又有一些人背负着那些人的死而选择活下去。
在生与死的边界,荒濑门次与黑发的自己对望着。
April
薛定谔的猫(医龙同人)
“喜欢他就去跟他表白嘛。”外山实在受不了整天抱着电脑做痛苦相思状的野村。
“不行不行。”野村触了电似的跳起来,“这可是薛定谔的猫。”
“什么猫?”
“薛定谔的猫。在打开箱子之前,我们谁也不知道猫是死是活,也就是说猫此时处于一个叠加的状态,而一旦打开箱子,就会坍缩成一个确切的值。”
“这不就是说,如果想知道猫是死是活,就必须打开看看才行?”
“不对不对。”野村有点急了,“在观测之前,猫既不是死猫也不是活猫,而是处于死猫与活猫的叠加态,正是打开看这个过程导致猫变成死猫或者活猫。”
“……说了半天,这跟你去表白有什么关系?”
“在我去表白之前,荒濑医生处于喜欢我和不喜欢我的叠加态,而如果我去表白了,这个叠加态就会坍缩成本征态——‘喜欢我’或者‘不喜欢我’。”
“等一下……荒濑医生认识你吗?”
野村的玻璃心瞬间坍缩了一地。
May
萤之光(医龙同人)
“荒濑君,我一直很欣赏你,可惜你还是太年轻,太单纯。”池中教授的神情似笑非笑,令人不禁毛骨悚然。“哪一项医学上的成就,不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生命之上?救一个人与救千万人,究竟孰轻孰重,你连如此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吗?”
“可是,我们难道不能按正常的过程进行试验吗?”荒濑争辩道。
“除非你想看着麻醉科倒闭,否则在竞选院长的关键时刻违背国津教授的意愿,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。别忘了,麻醉科可是要依赖外科才能生存下去的。”池中教授透过镜片望着荒濑,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,“再说,樱庭的病情也等不到三期临床试验了,不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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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林,为什么?”荒濑在墓碑前喃喃低语,“明明为了我……不值得的啊。”
忽然有风吹动树枝,像是在回应。
恍惚中似乎传来小林的声音——
——如果世界总有一天会变得冷漠无情,那就让我们来守护世间仅存的温暖。
荒濑不觉潸然泪下。
落樱如雪般覆上冰冷的石碑,在风中舞成一曲无声的挽歌。
June
青行灯(古剑二同人)
“夷则,你看!”无异指着山下。
远处,一盏花灯亮了起来,仿佛信号一般,紧接着亮起一盏,又一盏……无数花灯汇成一条荧光点点的河流,向着无际的远方流去。
“不过,比起万家灯火,我更想与你一起看漫天繁星。”
年老的皇帝和年轻的偃师,并肩坐在微风吹拂的山岗上。
“无异,这一刻有你陪伴……我很幸福。”
声音逐渐微弱起来,苍老瘦削的手缓缓地垂了下去。
年轻的偃师伸出刻着金刚力士纹章的手,轻轻合上了帝王的眼睛。
July
詩は悠か、君は美しい(灵异阴阳录同人)
“当人们对音乐不再怀有执念的时候,我就会消失的吧?”
“当人们不再跳舞的时候,我也会消失。”朱利安眺望着远方,斜阳正逐渐向地平线之下沉去,不久将在另一端孕育一个崭新的黎明。“但我相信那一天一定不会来临,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音乐和舞蹈的人世……”
他的神情忽然明朗起来。
“来吹一曲吧!”他向我温和地微笑,“你的笛声就是愈伤的良药啊!”
我无言,自怀中取出竹笛,抬手,闭目。
清澈的笛音缓缓流泻而出,是歌会上博雅大人演奏的那首不知名的曲子,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曲调。
忽然听见响亮一声,是折扇打开的声音。我不由得张开双眼,只见他手执一柄洒金舞扇,深蓝的扇面上,一轮浅金色的圆月自海上盈盈而出。
清越的笛声中,他挥起舞扇,和着旋律翩然起舞。
眼前仿佛浮现出无数金色的山吹花,上下翻飞,融在了温暖的斜阳中。
August
时雨(灵异阴阳录同人)
嘈杂的雨声中,她坐在他身边,静静地听他讲述青梅竹马的故事。即使是爱好收集羁绊而又乐于将其摧毁的她,也很少见到过这样坚固的爱情——像是合二为一却又始终独立的两人,那是令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的、灵魂的契合。
人来人往之间,她看见空中那些纵横交错的丝线,那些线是那样纤细而脆弱,仿佛轻轻一挑就可以像挑断蛛丝一般轻易地毁灭。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往往是那样脆弱得不堪一击,她见过太多因可笑的理由而崩坏的线,人们只知谴责和惧怕她的剪刀,却不知人心才是他们真正要提防的存在。
“你是巨蟹神官吧?”少年冷不防问道。
她不由得一惊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听人说起过巨蟹神官的事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“你不怕我的剪刀?”
“不。即使你剪断我们之间的羁绊,小雏仍旧是小雏,我仍旧是我。即使再重来一次,我们仍然会相识相恋,相知相守,仍然会同以前一样,做彼此的唯一。”
对于式神来说,他们拥有长久的时间,只要彼此还在,过去的相识相守依然会重演,剪断的羁绊依然会重新建立。
即使是恶作剧,也并不好玩呀——
她第一次感到了无聊。
September
水色歌(灵异阴阳录同人)
东方见闻录单手托着脸颊思索着,刹那的形象在脑海中渐渐清晰。
很会照顾同伴,温和而细心,同自己一样弹着六弦琴。
还有……白色。
这个白色究竟指的是发色,还是服饰的颜色呢。
抑或是指性格带给人的感觉?
纯洁的,一尘不染的,白纸一样的心地——
如果那个人曾真实存在过,想必也是对于一辉来说最重要的人吧?
斯人已逝,只有以水色的歌声,为他送上最后的祭奠。
“要再玩一次那个游戏吗?”
“好啊。”
东方见闻录伸出手摇了摇,手中便凭空多了一叠卡片。
“恋情?”
“若紫。”
“哀伤?”
“水色。”
“灵魂?”
“暗红。”
“自由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
October
龙神(灵异阴阳录同人)
劫灰飞尽之时,幸存者们推选出了最英勇的战士。人们用岛上的晶矿为他打造了最好的铠甲和剑,他历经艰辛终于登上了火山之巅。
勇者站在龙神面前。
他的铠甲和剑闪闪发亮。
“毁灭我家园的恶龙啊!今日即是你的死期!”
勇者高举起手中的剑。
龙神“唰”地睁开金色的眼瞳。
瞬间,天地间洒满夕阳般柔和的金色光辉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勇者的剑准确地刺入龙神逆鳞下的心脏。
龙血顺着剑身滴落,立刻化为熊熊火焰。
“随意吧。反正我累了。交给你也无妨……”
龙神勉力展开钢铁般的双翼。仿似十余岁少年的身躯,如流星般坠入无际的深海。
披坚执锐的勇者守护着火山口。铠甲渐渐咬入筋肉,与身躯融为一体,而剑则化为利爪。
沾了龙血的勇者,盘踞在火山之巅,双瞳渐渐变为金色,背后生出巨大的双翼。
身下地层深处的炽热暗流,依然一如往常地涌动不止。
这就是最初的,勇者斗恶龙的故事。
November
不如归(灵异阴阳录同人)
“这是……我在中国生活的那个年代,人们唱的歌……”
女子仰头望着满天繁星,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柔和而依恋的目光,仿佛从中望见了故乡一般。
星光摇曳如遥远灯火,温柔地落在她的眸子里。
“我要回去了,回到主人信长公身边。”女子向东方见闻录行了一个宋代的抱拳礼。“与你相见,真是令人欣慰而又惆怅的事情……”
“呐,相识一场,你不告诉我名字?”东方见闻录朝着女子戏谑地微笑——但他确信自己作出了一个友好的表情。
女子站在原地迟疑了一瞬。身后闪耀的星空像是要将她拥入怀中。
“曜变天目。”
当天夜里,本能寺毁于战火。
东方见闻录在远方望着被烈焰灼成绯红的夜空。
“想念故国的心,都是一样的啊……”
他轻轻拨动琴弦,琴声和着歌声湮没在战火纷飞的夜里。
December
初始回归(灵异阴阳录同人)
忽然,头顶的星图放出璀璨的光芒,将整个博物馆笼在一片绚烂里。如梦似幻的光影中,架上的书本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似的,如张开双翼般铺展书页,围绕着思兼神飞旋上升,书中发光的文字也纷纷脱离了纸张的束缚,在空中盘旋飞散,茫茫光点汇成一条眩目的金色河流,越过露台向无际的星空流去。
“思想的力量,永远不会消亡……”
身披智慧之光的女神,仿佛陷入沉思似的,指尖轻触额头,周身环绕的人偶也似乎被这情景感染一般,静静地悬停在空中,一动也不动。